清晨的曦輝灑落在靜謐的大地上,你輕輕地漫步於長安的街道,此時已是明代中葉了,長安少了點昔日的繁榮以及四方朝來的盛況,但這卻掩蓋不了它在歷史上的琢痕,四周的空氣中仍沾染些文氣、武氣以及帝氣,擾攘的市集仍充斥著世界之都的氣概。長安,取名為「長居久安」,然而從秦皇至隋唐卻歷經紛亂,好似中國的縮影,你不禁諷刺地一笑:「或許我們從沒有真正體認過歷史吧。」

  踏著輕沙,廣袤的西域在你面前拓開,耳中依稀聽聞:「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長久以來在中原居處,或許崇山峻嶺、鬱鬱蓊蓊的平原將你的心靈給徹底禁錮了,你從來沒有感受到天地間如此震撼的遼闊,將你震得目眩神迷,你不自覺得跪下,裸裎在這完完全全的自然之中,聽著風聲、沙聲以及心底的聲音。

  此時你不禁佩服著草原民族,在如此艱險的環境中,還能那麼自在地生活著,你心目中翻閱著時間的刻痕,快速的瀏覽著草原民族閃耀於歷史舞台的英姿,犬戎、匈奴、羌乃至於契丹、女真、蒙古等,壯闊的版圖在他們馬蹄聲中達達而出,寬闊的胸膛熨燙著與天與地與世界一爭高下的氣概,卻又不自覺的信服著這自然以及孕育你們的大地。

  歷史上,難以有君王能以雷霆之勢掃蕩世界,或許是自古的漢人視界過於狹隘,沒有草原民族般在歐亞大陸游獵的開闊,也或許漢人們根本不屑於往西方一顧,畢竟大中原地區才是最正統的文化發源地,其他地區僅是漢文化的支脈抑或未進化完成的野蠻文明。

  在靈魂跨越了千年的尺度,心胸的成見以及昔日的不安都已蕩然而逝。人短短數十年光景,什麼都可以看得很重,因為渺小緊抓著名,因為渺小緊攫著利,也因為渺小而蠅營狗苟,但放眼望見時間的齒輪,黃土一坏,徒增唏噓。你笑笑地看著窮目極遠的嵯峨雄山以及黃沙滾滾的沙浪,原來人永遠無法與廣袤的大地以及無垠的穹幕相比,人世間所有的紛擾、所有的戰塵都逃不過最終的宿命,那麼究竟存留而下的是什麼?知識?智慧?書本?那麼既然如此,為何一幢幢藏書樓都敵不過火劫?一位位仗理直言的書生敵不過君王的坑殺?

  民族、文化,在歷史的進程可以被放得很大很大,也可以被縮得很小很小,有些如同曇花一現般霎然而逝;有些又如同千年巨般屹立不搖,無論如何,中國的歷史包袱太重太沉了,不是當世當代之人所能改變、爬梳完的,只能以僅僅一身的力量試著去調理,但得到的往往卻是殘酷的結果,那麼就歇著點吧,太辛苦只會招致無謂的嘲弄,你一心盼望著後代學士能好好的帶領中國文化飛翔,卻又害怕他們再次招到痛惡,也許你已經從往昔的貶謫身分逃脫出來,心理的豁達已經無人能比,但對於中國一而再發生的歷史悲劇卻仍是關心,那麼就再也不要理會,擺擺手,了解一切都只是自然循環、人道之序的結果好了。

  夕暉,照射著塵沙,你的靈魂隨著太陽的隕落逐漸消逝,也許還沒找到答案、也許還沒有參透人事奧秘,不過已不再重要了,因為你豁達的心胸已能接受一切、已能看透一切,後代的事情就交給後代處理吧,自己只消在另個世界吟點辭賦、喝點濁酒,用看戲的心態,細讀著波濤洶湧的歷史。

  後記:看過校刊的人不難發現,這與校刊結局很是不同,其實校刊裡呈現的不完全是我想說的一切,而且當初有趕稿與字數限制,很難將它發揮的盡善盡美,但這也並不絕對是最好的呈現方式,或許我心中真正所要呈現出的不是個看開一切的屈原,而是如上述所言不得不接受歷史而看開的事實,屈原在中國歷史上一直很負盛名,為了他的癡、忠而選擇浪漫的結束自己的生命,其實在中國的歷史上不難發現有許多這類的人物,民初更是另一個中國思想的黃金時期,受到西化的衝擊之下,學術思想開始活絡,顛覆了千年一貫的學術體系,在戰國百家爭鳴後很難有這樣的盛況,但結果是優是喜則不得而知,原本我想把屈原跨越的時間尺度拉得更長更開些,但發覺民初的複雜程度不是我現階段所能敘述與形容的,最近在與學長的對話當中,我聽到了許許多多國高中的歷史、國文知識所沒交代的細節,為此,我更不能妄加下定斷與評論了。

  另外,在校刊評語中所說,題目與內文不甚配合,其實我早先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左思右想也找不到更好的題目去襯托這篇文章,那麼就將錯就錯,不改了,至於老師們所說的文章中迂曲又繞回相同的主題以及兩段中有贅文的情況,我實在很抱歉,因為這篇文章是分好幾段寫的,所以中編開頭部份難免有渲染之嫌,為此我要向大家道歉一下,老師們對於這篇文章的精深細讀,令我有點承受不起,不過老師們說得不錯,我寫文章很容易忽略上下文的連貫,或許是這篇文章真的太長了吧,不過我仍需改正,感謝各位賞臉觀看如此冗長的文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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